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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选择

第二章 选择

“没事吧,何霄?”二人跑远后,绫华向何霄询问道。

“没事,明明刚刚上去战斗的是你,你没事吧?”

“没事的。”绫华望向两人刚刚跑来的方向,“说起来,种田君怎么还没到,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。”

正这么说着,直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。

“已经甩掉他了,暂时不用担心被追上了。”

三人已经跑出狭雾山几百米远,原本二人是听何霄的安排去找鳞泷左近次的,但谁知道却吃了个闭门羹,何霄自己还差点丢掉小命。

“那……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
“先在附近休息一下吧,我想想办法。”何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提议先等等。

“也是,毕竟天也快亮了,你是鬼白天不能出去,那边上有个废弃的小庙,我们去那里避一下。”

“又是破庙啊……”

于是乎,三人在破庙里安下神来。

为什么鳞泷明明对鬼化的弥豆子可以接受,但自己却不行?

难道自己还不够诚意?难道这家伙是个萝莉控?

又或者……这个鳞泷是假的?

何霄感觉摇了摇头,这不可能,那这也太细思极恐了,鬼灭只是个热血番,没那么多心眼。

猜想多种多样,但也没有一个真的能说得过去的,就这样,何霄想着想着,在清晨的朝阳出来时,睡着了。

“何霄……”绫华守在何霄身边,望着他那如同孩子般没有一丝防备的睡颜,笑了。

在二人的漂泊生活中,一到晚上如果有鬼出没,何霄则会叫醒熟睡的绫华一起去杀鬼,而在没有鬼的时候,晚上绫华就好好睡觉,何霄负责守夜,白天则相反。但何霄不知道的是,在白天,自己睡着之后,绫华经常就坐在一边久久地望着自己的熟睡的脸。

那张凶恶的脸也只有在睡着时才变得比较平常,在绫华看来甚至有些可爱。

在自己熟睡后,何霄是否也像自己这样看着自己呢?想到这,绫华感到有些害羞。

但每次绫华看见熟睡的何霄,都会感到一阵幸福。

彼此相爱的两人,一起在旅途上,相互关心,相互依靠。

自己始终相信,两人齐心协力,就一定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
“神里,我想请你和我来一下,可以吗?”

“诶,怎么了?”直义突然说,绫华望着身旁熟睡的何霄,“如果不要离开太远的话,那倒是没问题。”

“不远,我要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
绫华跟着直义走向破庙的深处,走到其后门位置。

“人就在门后面了。”

直义打开门,绫华看见了一个令自己十分意外的人。

这个人自己几小时前还见过,年迈却健硕的躯体,奇怪的天狗面具。

“鳞泷左近次!”绫华抽出佩刀摆出战斗架势,眼神中满是敌意。

“神里绫华对吧,你和那个叫何霄的鬼关系很要好吧。”鳞泷望着眼前的人,缓缓说道。“我和直义君有个赌约,你敢不敢协助我们?”

——

“哈~绫华,什么事那么吵?”何霄从睡眠中被一阵阵响声吵醒,呼唤绫华,却不见其身影。

何霄望向窗外,只见现在已是黄昏时刻,那一声声的响声,何霄竖起耳朵听了一会,暗叫不好。

那是刀的相撞声。

何霄急忙跑出去,只见绫华和直义正围着鳞泷进行白刃战。

鳞泷不愧为上代水柱,在绫华和直义二人的围攻下仍进退有度,有条不紊。

直义一刀横劈斩向鳞泷,鳞泷一个闪身躲过,这时,一旁的绫华抓住机会,近身斩击,却被鳞泷用刀格挡下来。

鳞泷调整呼吸,格挡的刀向前一震,将绫华震退几米,刚想上前追击,被直义横刀拦下。

“这老家伙怎么追过来了?”何霄跑到绫华身边问道。

“就在之前,他要我们把你交出去,我们不答应,就和他打了起来——哦,抱歉把你吵醒了。”

“现在是道这个歉的时候吗?”何霄扶额。

直义和鳞泷在缠斗着,直义提刀呼出火焰,猛火的焰尾随着红色的刀刃的横斩飞舞,绚烂的火光映红了二人的脸庞,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火弧。

炎之呼吸壹之型——不知火。

但面对这样华丽的斩击,鳞泷只是一个反手上提,将刀柄精确地避开锋芒撞到其手腕,轻易化解了攻势。

还没等直义反应过来,鳞泷一个侧踢,便将直义击飞出去,而他手里的日轮刀“哐当”一声落在鳞泷脚边。

一切都只发生在何霄和绫华说话的这一段时间。

“不好。”绫华见直义败下阵来,立马也冲了上去。

两个人都无法奈何鳞泷,绫华一个人又哪里打得过。

水之呼吸叁之型——流流舞。

鳞泷高速移动,脚法多变,似一条时而湍急时而平滑的水流。

但绫华挥剑连斩,迅猛的连续快速挥剑看似凶狠,但这样攻击应对鳞泷这水流般多变的剑法却很难有效果。

只见绫华的攻势一次次被化解,躲开,鳞泷瞅准机会,一个闪身,将绫华手中的剑弹开,一个鞭腿,将绫华击倒在地。

倒地的绫华想去拿起手边的剑,鳞泷用刀指向绫华咽喉,示意对方不要企图反抗。

“绫华!”

“别动!”鳞泷摆了摆手中的刀,“你再靠前一步,我可要动手了。”

“你想干嘛?”何霄急了,那刀离绫华的颈部很近,生怕鳞泷一个手滑把刀拿掉了。

鳞泷望向自己,何霄感觉他马上要冲过来砍自己了,于是下意识后退一步,打算逃跑。

但鳞泷并没有过来,而是把自己的衣袖一甩,一把肋差从其袖子里飞出,落到何霄眼前。

“自行了结,这样,我就放了她。”

“自行了结?”

何霄感到了疑惑,现在直义被打倒了,绫华也被控制住了,只剩下一个战斗力最低的自己,明明他可以轻松解决,却反而丢把刀来让我自行了断?

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点良心不殃及别人吗?

这么想,何霄突然觉得茅塞顿开。

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了,刚刚的战况确实极其之激烈,但何霄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他总感觉这次的对刀感觉怪怪的。

他看了看直义,为什么这个玩意当初挨了下弦之六那么重的攻击还想挣扎着站起来,现在被踢了一脚就跟死尸一样。

为什么直义的刀就在鳞泷脚边他还特地找一把刀给自己?

为什么直义断后断了半天才回来?

为什么弥豆子能被接受而自己不行?

所有的疑点串在了一起,答案呼之欲出。

因为直义和鳞泷是一头的,目的就是想看自己的决心,那把刀一定是把普通的刀,等自己把刀噶进自己脖子里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没死,然后鳞泷高兴地对着自己说恭喜你通过了考验。

这样的动漫小说剧情多了个去了。

“说话算话,那我就了结给你们看!”

想到这,何霄立马很果断地拿起那把肋差,往自己脖子上送。

但那把肋差刚碰到何霄的脖子时,就停住了。

有人使它在划进自己颈部之前停了下来,那个人就是何霄本人。

因为他感觉到了,那把肋差上有种极其排斥的感觉,他曾感受过这种感觉,那是在某个破庙里,第一次见到直义时,他的那把刀砍向自己时,他的那把刀传来的气息。

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日轮刀。

“你察觉到了吗?”这时,鳞泷说话了,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,何霄无法看清他的面具之下的表情。

“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?你来之前我和直义君打了个赌,赌你会不会为了那个叫神里绫华的女孩主动自裁,我们原本想让那个女孩配合,但她不愿意,于是我只能来硬的,没想到谈不拢的时候,直义君居然开始攻击我?”

面具下的表情似乎露出了冷笑。

“但很可惜,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
言毕,何霄仍呆呆地望着鳞泷,那血色的天狗面具使何霄感到无边的恐惧,他太天真了。

这样的事真正的鳞泷左近次是不会做的。

自己真的见到了真的鳞泷左近次吗?他只是见到了一个天狗面具罢了,面具之后的人谁能保证就是鳞泷本人。

为什么直义被打了会起不来,会不会是因为他真的被打得很重。

为什么直义的刀就在鳞泷脚边他还特地找一把刀给自己?

因为他只要一弯腰就会露出破绽,让绫华有机可乘。

为什么鳞泷能接受弥豆子而不能接受自己?

因为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鳞泷左近次。

自己手里日轮刀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
那么,在假的鳞泷面前,自己真的只剩两个选择了。

要么拿起刀自裁,自己死。

要么丢下刀逃跑,绫华死。

那毫无疑问,当然是选救绫华,因为我喜欢着绫华,而且她也比我更有救的价值,我只是个废物的死宅,而她是白鹭公主……

白鹭公主,神里家大小姐,稻妻,原神。

绫华真的比自己更值得救吗?

神里绫华,一款名为原神的游戏里,某个以日本为原型的地图稻妻里的一个虚拟角色,因为自己的愿望而诞生在这个鬼灭之刃的世界。

她只是个虚拟角色,从某个角度来说,她和自己面前的鳞泷一样,都是假的。

名为神里绫华的那个女孩,那个值得自己救的女孩,或许根本就不存在。

而眼前这个名为神里绫华的存在,真的值得去救吗?

“夫君,绫华就在你身边……”

自己的耳畔突然响起了这句话,一股温暖包围着自己,那是绫华的体温,这句话是她在雪山上和自己第一次见面时,她抱住自己时说的。

“比之前更帅了呢……”

那是自己变成鬼之后,带上面具,她看着摘下面具的自己,笑着说的。

“何霄,谢谢你一路上的关照……”

那是她满心期待的祭典上,她向自己倾诉,那时,她眼中的映出的烟花,很美。

记忆逐渐涌上心头,绫华的一颦一笑在何霄脑海慢慢浮现,她是神里家的大小姐,是个大家闺秀,但也是个普通的女孩。

她会因为与心上人在一起而欣喜,会因为见到恶鬼害人而愤怒,会因为失去家人而悲伤,会因为能有自由的生活而快乐。

这就是自己所见到的女孩的喜怒哀乐,无论她是不是神里绫华,无论神里绫华这一存在究竟是否真的存在,自己所看见的那个女孩,那个负伤会背着自己跑几公里的女孩,那个看到自己的模样并不嫌弃的女孩,那个在祭典上偷吻自己的女孩,她是真真切切存在于此的。

为了救这样的女孩……

救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而死去,那是件挺浪漫的事吧……

每次都是她来保护自己,这一次换自己来保护她了。

何霄闭上双眼,把肋差狠狠挥向了自己的颈部。

刹那间,鲜血四溅,鬼的头颅从他的躯体滑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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